第74章

    秦榷不免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,宋邺得眉眼和面前的人不像,对比起来,更像他的母亲,眉目间总有一股江南温婉,而面前的人,是那种书卷气。
    那简单的自我介绍,让秦榷嗅到了和他父亲同样的气息。
    他的父亲也爱他的母亲。
    可以说,只爱他的母亲。
    宋邺的父亲似乎也是如此……
    秦榷礼貌一笑,接了过来,“你好,我是秦榷。”
    秦榷接过红包后,男人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,他看向宋邺,开口,“我要见你的母亲。”
    宋邺没有应,正如他说的今天大降温,现在风一起,温度直降,连天边的太阳都没了用。他看着秦榷不着痕迹地抖了抖,上前,将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,给秦榷围好。
    “宋邺!你说的让我一个月和你妈妈见五次。”
    男人有些着急。
    秦榷不明所以,抬眸看去。
    宋邺开口,情绪淡淡的,“今天母亲累了,等到周日吧,南叔叔说她可以去附近的公园逛逛。”
    一句话,男人被安抚了下来,“我累了,你们自便。”
    说完,男人离开了。
    第58章 正文完
    宋晏离开后, 宋邺便牵着秦榷离开。
    路上,太阳隐去,一阵又一阵的风, 秦榷以为他会被宋邺唠叨,然而,并没有。
    宋邺只是他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, 给他穿上, 然后, 什么都没有说,牵着他回家。
    秦榷敛眸,大衣将刺骨的寒风隔绝在外,握着他的手是暖的,他就这么被牵着,不用担心会不会走错路, 因为宋邺在。
    他会带着他走上正确的路。
    也会帮他看着路上有没有绊人的石头。
    —
    见完家长后, 秦榷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叛逆。
    宋邺早上去公司前, 同秦榷说, 要多动动,三楼有健身房。
    然后,秦榷窝了一天,甚至午饭都没有吃, 在房间里打游戏。
    回到家后,听管家说了后,他端着饭去了卧室, 秦榷这才吃了晚饭。
    入冬了,屋内有暖气,屋外没有, 宋邺吩咐了管家多看着秦榷,别让人着了凉。
    而这件事不知道秦榷怎么知道了,更加随性,在外玩了一下午。
    当晚,宋邺回了别墅,秦榷已经发起高烧。
    宋邺看着床上难受的人,叫了家庭医生,忙活到半夜他才休息。
    第二日,秦榷开始闹着药苦,死活不想吃。
    刚好是休息日,宋邺给秦榷剥了他想吃的橘子,秦榷吃了药。
    上午,宋邺看财经报纸,秦榷在一边外放声音打游戏。
    宋邺起身去后花园修剪花枝,秦榷去后花园拔花。
    宋邺去健身房健身,秦榷去健身房吃东西。
    每当宋邺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,秦榷总是掩耳盗铃,早早地捂住耳朵,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。
    宋邺的耐心也是好到出奇,一两次后,他也就任由着秦榷去了。
    虽然,他总在担心着秦榷的身体,但秦榷是开心的好像大过于了一切。
    家庭医生开始住进老宅里,宋邺也跟着忙,秦榷那些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,一般都会搞的自己很难受。
    不是冻着了,就是吃多吃坏了……小毛病不断。
    宋邺一如既往的嘱托,秦榷一如既往地一意孤行。
    直到某一天,宋邺让秦榷换一件厚点的衣服。对方起身回了房,换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。
    是宋邺之前选的那个款式。
    换好,秦榷坐到了宋邺的身边,他静音,打开了游戏。
    身边,宋邺在看年度总结报告。
    很安静。
    却又不安静。
    空气裹着甜软的暖意,时间仿佛驻足在此刻。
    秦榷开始听话,开始好好照顾自己,把宋邺的话放在心上,时不时地,嘴里蹦出几句好话,像是蜜恋时期的小情侣,宋邺明显的感觉秦榷似乎想通了些东西。
    晚上,宋邺开口询问,“过几天有个生日宴会,你想去吗?”
    秦榷给宋邺吹着头发,近来,宋邺的头发都是秦榷吹的,用秦榷的话来说,他玩脏的,他就要包揽弄干净的活。宋邺听着,只觉得有点奇怪,但随秦榷去了。
    “你想要我去吗?”
    秦榷无意去拓展人脉,去交际。
    “想。”
    宋邺没有打太极,他直接表明的自己的意思。
    秦榷来了兴致,“很重要的宴会吗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宋邺组织了一下话语,选择性叙说,“生日宴会的主角和我们公司是合作关系,因为老人喜欢艺术,到时候去的人不止商业圈,还会有艺术圈,我记得你是画画的,你应该会喜欢的吧?”
    秦榷心头一热,“嗯,我是画画的。”
    宋邺的头发吹得很快,将头发吹干,秦榷收起来了吹风机。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
    秦榷询问着,“生日会的主角喜欢字画?”
    “这周六。”
    宋邺侧了侧头,头发散落,他轻轻抚弄几下,然后用皮筋勒了起来,“是的,人老了,就喜欢写修养身心的东西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帮你准备寿礼吧。”
    秦榷记得前些年,他从馆主那里坑来了一副民国时期的画作,“你们的关系好吗?”
    秦榷需要衡量一下,是否值得。
    “他家的根基在你的老家,我需要借力打开市场。”
    “行吧。”
    秦榷琢磨着给自己产业代理的人打电话,应该在后天可以邮过来。
    “那就麻烦秦先生了。”
    秦榷眯眸,“我记得你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    宋邺起身,点头,“是的,我明早八点有个会议。”
    秦榷觉得自己缺了些东西,他走到一边拿起手机,翻找起自己的手机上的联系人,找到了纹身店老板。
    他点开,发送消息。
    冤大头:有新的货吗?
    收到消息的纹身店老板瞬间明了,他正愁没有货物的去处呢,连忙打字,回复。
    纹身店:有!你喜欢的珠子也有哦!还是变异版本!有温养身体的作用!
    秦榷抿唇,打字。
    冤大头:[xxxxxxxxxxxxx]
    冤大头:这个地址。
    冤大头:[¥900000]
    纹身店的老板晓得合不拢嘴,立马接收。
    纹身店:这就给你准备发货!
    秦榷勾唇,退出了聊天框,找出自己代理人,发送消息。
    老板:民国时期的那幅画帮我发送到这个地址——xxxxxxxxxxx
    收到消息的代理人,预估了这副画的价值后,他犹豫了番,同秦榷确认。
    理财:老板是要送人的吗?
    秦榷发了个确定后,侧头看了看宋邺,人已经上床了,也不搭理他,于是乎,他收起手机,朝床边走去。
    “别看了,睡觉!”
    将宋邺手里的书夺了,秦榷脱光光,爬上了床。
    宋邺还没有说什,灯啪的一声,被关了。
    黑暗里,秦榷一腿搭在宋邺的身上,搂着他,闭了眼。
    宋邺弯了弯唇,其实有时候,漠视也是一种催促。
    —
    和秦榷预估的差不多,在生日宴会前,画作到了。
    当然,也少不了那一箱的好东西。
    秦榷将东西直接搬进了卧室,避着宋邺,偷偷放进了衣柜里。
    自认做的天衣无缝,秦榷还专门吩咐打扫卫生的,不要翻他的柜子,然后,开始计划着攻宋邺。
    不过,比计划来得更早的是宴会。
    秦榷盛装陪同宋邺参加,用了一幅画,帮宋邺打开了邻市市场,而后,他无聊地拿着酒杯窝在角落里等待宋邺应酬完,然后回家实行大计划。
    “好巧。”
    青涩的少年音传来,秦榷抬头,一个人自来熟地坐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。
    秦榷仔细打量着,最后没能想起来是谁,他略带迟疑,“我?”
    “我们见过的,我是许知驿。”
    秦榷想了起来,把这个人再次和自己的画友绑定,然后,不冷不热说了句,“你好。”
    许知驿眼底闪过一抹黯淡,秦榷的态度依旧如此,不愿意让网上的牵扯到现实生活里。即使,他们聊了很久。
    “你也是孙老的邀请来的吗?”
    许知驿安慰着自己,实在不行,隔绝掉网上的身份,现实里从零做起,和秦榷交朋友。
    秦榷摇头,“陪人来的。”
    许知驿显然没有料到,他以为秦榷是作为画家的身份被邀请而来的,但,似乎……他真的对秦榷的了解很少。
    许知驿想要再说些什么,然而,秦榷却起身了。他紧跟着站起来,缺没能拦住人,眼看着秦榷离开,走到了一个男人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