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

    没子弹了!
    沈昭昭皱着眉,刚刚直起身,就被管平乐一把按了下去。
    “有箭!”
    沈昭昭痛苦地呻吟了一声,捂着疼得厉害的胃,“有箭就掏枪啊… ”
    按她做甚!
    “祖宗,我只有手枪!”管平乐话音刚刚落下,手就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,低头一看。
    “嚯!”
    他怎么忘了,六妹手上有一把霰弹枪啊!
    手枪是一枪打一个,而霰弹枪,一枪放倒一片,对付现在这种局面再合适不过了!
    “都跑我前面去!”管平乐先冲着自己手下的兵卒喊道,待他们都策马冲到了自己之前。
    他蓦然起身,反手,持着霰弹枪冲着身后的番邦兵卒开火。
    “呯——”
    一枪之后,身后不少人就倒了下去。
    之后有的番邦兵卒的马匹停不住,从他们身上踏过,还有一些强行勒住马匹,自己被掀翻下地。
    场面一片混乱。
    “呯——”
    “呯——”
    …
    管平乐没有见好就收,相反,杀得兴起,趁着番邦兵卒大乱趁机开枪,一扫之前被追的狼狈。
    “呕——”
    身前的沈昭昭实在忍不住,马匹颠得她吐又吐不出来,脸都憋青了。
    “哎哟,姑奶奶,你坚持住。”
    “别吐,千万别吐!”
    “至少别吐我身上!”
    管平乐见番邦人都放倒得差不多了,赶忙收了枪,牵着缰绳,策马狂奔,往前追去。
    草原,沈昭昭眺望过王庭的高地上,停着一辆马车。
    战南星站在马车上眺望着番邦王庭,眼看着混乱起,厮杀声愈发大了起来,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。
    他跳下马车,伸手想要松开套着马车的缰绳。
    “三公子,不可!”赶车的战平赶忙拦住了他,“三少夫人特意交代我,一定看好你,不让你骑马的。”
    战南星红了眼睛,“我的亲人和爱人都在底下,我怎能不去!”
    “让开!”
    一向听话的战平这次说什么都不让,“公子,你的腿伤刚刚好些,如果又伤了,三少夫人看了绝对生气!”
    听到沈昭昭,战南星握着缰绳的手松了力道。
    他都能想象出来沈昭昭冷笑着看他的模样。
    闭了闭眼睛。
    相较于惹怒她,他更希望能陪在她身边。
    “我得去帮她… 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战平扯着缰绳不松手。
    主仆二人正在对峙,突然战平眼前一亮,冲着山包下高喊:
    “看!”
    “老将军!”
    “是大公子和二公子,他们救出人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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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16章 接人
    战南星赶忙松开扯住缰绳的手,目光直愣愣地望着山包下。
    一队人马飞奔上山。
    战南星看着大哥和二哥身后的人,眼圈都红了。
    那是祖父和父亲!
    他们果然还活着!
    “三弟,快些来帮忙扶人!”战北辰勒住缰绳,控制马匹停了下来,冲着战南星喊道。
    战南星不敢耽搁,快步走过去。
    初始还是快走,到了后面,开始飞奔。
    待他的手真实地触碰到祖父褴褛的衣衫,战南星连手指头都在颤抖。
    “南星… ”
    战剑之虚弱地睁开眼,看到了自己最小的孙儿,轻声唤道。
    “祖父,我在这,祖父。”
    战南星一边应道,一边帮着战北辰把祖父抬到了一边的马车上。
    “父亲呢?”
    战南星见祖父过于虚弱,一张脸瘦得脱相,心里酸疼,转身问战北辰。
    “大哥那呢。”
    战北辰要看顾着战剑之,没有离开马车,战南星转身去接应着战东风。
    “爹!”
    战东风把战明忠从马上抬下来,眼瞅着自己父亲紧闭双眼,人事不省,心里发急。
    “爹这是… ”战南星一看战明忠全身上下都是伤,情况比祖父严重得多。
    曾经结实有力的腿被铁镣磨得血肉模糊。
    甚至,脚踝处,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    战南星深吸一口气,把心中的怒火死死压抑着,“先把父亲抬到马车上。”
    说罢,兄弟俩配合着把战明忠送上了马车。
    “三弟妹几时过来?”战东风看着父亲的状况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    滚烫滚烫的。
    幸亏,他们把人救出来得及时。
    不然,在番邦手中多待一日,父亲的生还概率就低了许多。
    “我去瞧瞧去。”
    战南星说罢,快步来到山包边缘往下瞧去。
    远远地,看到一个女子策马而来。
    他一颗心稍稍放下了。
    那一定是昭昭。
    只要她没事,就好。
    战南星等了一会儿,眼看着人影越来越清晰,他那双桃花眼逐渐眯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曹姑娘!”
    战南星眼看着这匹马上只有曹芽,还有她身前人事不省的老年男子,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我夫人呢?”
    他问话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    “沈姐姐和管将军垫后。”曹芽说完,翻身下马,动作干脆利落。
    顺手,把人事不省的番邦王也给扯了下来。
    战南星心脏猛地一跳,再也顾不得沈昭昭交代他不许骑马的事。
    上前,拉着曹芽马匹的鞍座,飞身上马。
    “曹姑娘,借你的马一用。”
    说罢,战南星猛踢马肚子。
    这马原本就烈性,当即扬起前蹄往山包下狂奔而去。
    “还是个痴情种子啊。”
    曹芽都没反应过来,看着人把自己马都骑跑了,也没法拦着。
    看着地上的番邦王,向一旁的兵卒要了麻绳,把人五花大绑,拖着往马车走去。
    番邦王先被摔了一把,又这么拖着,皮肉磨破,疼醒了。
    哼唧了一声。
    那双老眼瞪着曹芽,着实有些吓人。
    “放了本王,不然本王定喝你的血,把你肉片下来喂鹰!”
    “姑娘,交给我吧。”一旁战家军的兵卒瞧着,伸手。
    这姑娘瞧着柔柔弱弱,恐怕搞不定这人。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    曹芽推开他伸过来的手,上前,抬脚。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    曹芽一脚踩在了番邦王的脸上,鞋底还碾了碾。
    一旁的兵卒看呆了。
    这么凶残么?
    番邦王源本年纪就大,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?
    两眼一翻,又昏死了过去。
    曹芽把人拖到了马车旁,这会儿,真的需要人搭把手才把昏迷的番邦王扔上车。
    “狗娘养的,”战北辰一看到这老货,眼睛就喷火。
    战家落到今日的天地,祖父和父亲伤重被折磨,都是拜这番邦王和皇帝所赐!
    心中的愤恨没法发泄,战北辰起身,重重踹了他一脚。
    这一脚是照着心窝子踹过去的。
    番邦王还在昏迷中就喷出来一口血。
    “二弟,别冲动,活人比死人有用。”战东风拦住了他。
    “说起来,多谢曹姑娘。”
    战东风看向曹芽,这个瞧着柔柔弱弱的曹家大姑娘,竟然对番邦了如指掌。
    甚至,出手狠辣。
    根本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闺秀。
    “无妨。”曹芽目光落在战老将军灰白蓬乱的头发上,伸手,帮他理了理头发。
    “你们好好照顾老将军和少将军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转身,不再看一眼。
    战北辰见人走了,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昏迷的爹。
    “少将军?”
    “说的是爹?”
    从始至终,他爹战明忠都是被称为将军,而少将军称呼的都是他们兄弟仨啊!
    “应该吧。”
    战东风看了眼曹芽的背影,瘦弱的少女一个人站在山包上,大风猎猎而过,把她的发丝吹得飘扬起伏。
    战东风移开了目光,专心看顾自家祖父和父亲。
    -
    山包下,战南星策马狂奔,迎面瞧见漠北大营的兵士过来。
    赶忙拉了缰绳,拦人。
    目光扫过这些人,都是一些挺陌生的面孔。
    没有管平乐。
    更没有沈昭昭。
    战南星的心不住往下沉,“你们将军呢?”
    那兵士指了指身后,“将军说他垫后,让我们先走。”
    “你们就这么走了?”战南星匪夷所思,兵士把将军丢下,自己跑路这种事情,在战家军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    不过,他也并不关心管平乐是如何练兵的。
    他想知道沈昭昭在哪。
    “可有看到我家夫人?”
    那兵士点头,“可是我将军的六妹?”
    “将军带着她呢。”
    兵士看着面前这位公子面色越发难看,突然想到,人家是那姑娘的夫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