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猞猁就是个大坏蛋!他杀了好人!”理所当然的回答。
    “看,这就是真相的重要性。”
    了然,还带着些后怕,娜维娅心里越发咬牙切齿起来。
    貓耳混蛋!你到底在做什么啊!这么想被钉在耻辱柱上吗!
    ”我接下来要提供的所有证据,都是为了真相的传递。”
    她不再犹疑,给年轻的西尔弗使了个眼色,对方立刻回忆,抬手将厚厚,厚厚几提纸质材料从箱子里搬出。
    “这、这是!?”
    加拉諾普洛先生险些惊掉了眼镜,他扑上去仔细查看:
    “猞猁案受害者的资料!?这、好多贵族,啊,啊,这确实是只有刺玫会才能取得的情报!我、我以为你叫我来是来探讨那个原始胎海之水?”
    “哼哼,那个也很重要,你的首页要排满了。”
    得意地扬扬眉,娜维娅纠正:
    “但还请让我提醒你,不应該稱他们为猞猁案受害者,而应该称他们为——”
    “律法未能及时制裁的罪人。”
    “哇,哇,我一直以为猞猁只杀恶人是穷苦人不切实际的幻想,但娜维娅女士,真没想到您能拿出证据来!”
    忽略掉记者陡然尊敬的称呼,娜维娅不在意地摆摆手,心里继续未完成的誓言。
    ‘猫耳的混蛋,你听好了,接下来的每一天,每一场案件,我都死死地,牢牢地盯着你,是恶,我就亲手将你诛杀,是善……’
    ‘我就令其大白于天下。’
    想无故挨恨?你想得美!
    *
    一无所知的梅因库恩还在努力。
    在回家之前,他换掉衣服先去了一趟壁炉之家。
    “药效怎么样。”
    阿蕾奇諾问他:
    “身体有没有不舒服。”
    嘭!!梅因库恩忽然拍桌,半歪半倒强忍惊恐勉强做了个猛虎扑食状吓她,他为收集负面情绪已不择手段。
    “!”
    阿蕾奇诺眉头一皱,“还真有副作用?不应该啊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和想收的负面情绪不是一个种类。
    不太行。
    梅因库恩沉默地,给自己扎了一针药剂。
    “佩佩。”
    他很快就立起猫耳,神情散漫自如。
    “枫丹要毁灭了。”
    梅因库恩把胎海水推给他第二信任的人。
    “你又得帮我招人恨了。”
    “你又发什么疯。”
    阿蕾奇诺遗憾地发现自己在梅因库恩面前无法保持优雅:
    “库嘉维娜已死,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快乐地活着……无论是当大审判官的猫,还是当那三个孩子的家长,或者趴你哥哥的大腿上,都随你开心。”
    “啊,你知道的还挺多。”
    “我基本掌握了库嘉维娜的资源。”
    阿蕾奇诺一阵头疼,她已经不想回想愚人众线人报告她‘那维莱特养了只断尾缅因,需要时可以在它身上绑炸弹在沫芒宫制造动乱’时的复杂心情。
    算了,挺好的,兄弟虽然是不做人了,但至少是最尊贵的猫。
    “至于莱欧斯利,他的眼睛确实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,克雷薇这次终于顺利地调出了相似的颜色。”
    心中百感交集,面上一派沉寂的阿蕾奇诺抬手,用漆黑的手指拧开胎海水瓶,扇闻:
    “海水,给我做什么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梅因库恩注意到她沾水的甲片确实没有溶解。
    于是他迅速地起身,冲入隔壁孩子们的卧室,从床上捡了个枫丹孩子冲回来。
    “父亲呜呜呜!”
    看着从睡梦中惊醒的孩子,阿蕾奇诺眼一瞪,压低声音警告:
    “我的,你不能带走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梅因库恩一言不发,只是探出指甲,在那孩子的发尾割了一爪。
    小孩一僵。
    小孩心里委屈。
    小孩思考,想哭,可以吗?
    好像早就可以了。
    “嗷嗷嗷父亲——他割我辫子——”
    “梅因库恩!”
    阿蕾奇诺起身要护犊子,就见梅因库恩面无表情地将那段头发扔进瓶里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如糖溶解于水,黑色的头发迅速消失,只有粉色的发绳舒展上浮。
    “!!!”
    下意识地将孩子拉到身后,阿蕾奇诺严肃着脸看他:
    “你居然敢把化学药剂放在怀里带过来,洒了怎么办。”
    “我倒情愿它是强酸。”
    梅因库恩直接把手指塞进瓶里,捞出发绳作为回应。
    “佩露薇利。”
    他躲过孩子要抢发绳的手。
    “我们有祸了。”
    他将粉色的发绳系在黑白发女士的头上。
    “因为我们所爱的一切,总是这样脆弱又易逝。”
    为了再一次的保护。
    他看向阿蕾奇诺本该如蜘蛛一般冷酷的眼。
    “让他们恨我吧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空气沉默了几秒。
    “父亲?”
    孩子有些害怕。
    “闭嘴……抱歉,不是说你,艾拉,回去睡吧。”
    父亲很温柔。
    “梅因库恩,你给我过来。”
    父亲很生气。
    第90章
    佩露薇利比想的还要生气。
    幸好提前注射了药物, 要不然我又要吓死啦。
    自如地躲过飞来的晾衣杆,梅因庫恩想到了什么,回头问阿蕾奇诺:
    “是不是我不躲, 讓你打上两下,你会冷静得更快些。”
    啪!
    好吧,不是。
    “我还没说完整計劃呢。”
    貓跳到柜子上, 贴心劝慰:
    “要不然你先忍一下, 等我说完了再一起生气, 也算是节省些时间。”
    “梅.因.庫.恩,你听听你在说什么!”
    阿蕾奇诺有点不知道给梅因研究药剂是好还是坏了,貓是放松了,可人呢?她情緒起伏的次数从来没这么多过!
    “計劃?嗬,你那貓脑子, 能想出的计划无非就那几种,荒诞又可笑。”
    强压住各样激烈的情緒, 阿蕾奇诺招出椅子坐下,将神情调回冰冷与不动声色,如蜘蛛在暴雨后整理她被风吹碎的网。
    “放心吧, 佩佩,这次我想了很久,是个可以执行的合理计划。”貓还想讲。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    但佩露薇利一个字也不想听,她将猫提供的胎海水拿了几瓶在手里, 立刻穿上外套,整备行囊, 准备出发。
    “我将親自调查一切,至于你,梅因庫恩。”
    关门时, 仆人冷冷地横猫一眼。
    “在我回来之前,收好爪牙,不准妄动一下。”
    “。”
    佩佩不讓你动,你动不动。
    抱歉,平日里就算了,但此时的半妖正处于老虎模式。
    “她都走了,还能回来打我不成。”
    梅因庫恩立刻扯下桌布从头盖到脚戳俩洞,他打直双臂,披着白布,双腿蹦着嘭地踹开孩子们的卧室门。
    “嗷嗷。嗷嗷。孩子们,猜猜我是人嗎。”
    “谁……啊啊啊啊啊!僵尸妖怪!”
    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们全被吓醒,他们炸开窝,哇哇叫着从床上蹦起。
    “父親——克雷薇姐姐——”
    “她们都被我吃了。”
    稚嫩的驚恐也不錯,白翼的妖怪在空中跳跃,挑了个最小的娃娃的兜头罩进了懷里。
    ‘哇哇哇——咦,是你,猫耳哥哥!是在玩游戏嗎?’他吓了一跳,又很快笑起来。
    ‘嘘。’
    妖怪随意安抚了下小受害者,又吓唬他的兄弟姐妹们说:
    “你们的监护人不在了,保护伞不在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将要从你们的最弱者吃起,只留下最强的活着。”
    在新壁爐之家说这话挺恶劣的,但梅因库恩没什么创新能力,收集情绪时也下意识地以自己的经历为劇本。
    不过好在他的经历都很可怕。
    “小兰尼特!”
    有人又驚又慌地呼唤着被梅因库恩抓住的孩子,可那孩子已经乖乖地捂好了嘴,一动不动地期待着游戏的下一步。
    “完了!”
    尖叫一声,壁爐之家的一些孤儿们开始相信梅因库恩的话:
    “他也许是真死了!父親!父亲!”
    没人应答,在压力之下,他们慌乱地思考:
    “怎么办?只留下最强的,那我们岂不是……”
    恐惧和猜疑在空气中弥漫,这正是他需要的,随手颠了颠懷里的小家伙,兰尼特调皮地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啊呜”,听起来像是在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