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

    阮汉霖挂断小张的告知电话,两分钟后阮与墨怒气冲冲地闯进办公室。
    二人对峙着,谁也不肯率先开口。
    一分钟后,还是阮与墨忍不住质问对面的男人,“你三十号是去应酬了吗?”
    “你在质问我?”
    身处公司的阮汉霖与在家时截然不同,看着阮与墨阴云密布的脸就知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。
    只可惜与他哥相比,小家伙还是嫩了点儿。
    “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,你和烨哥他们去喝酒……是什么让你烦躁到借酒消愁?”被气急的小家伙双手撑着桌子,探身到阮汉霖面前,自以为压迫感十足。
    下一秒,阮汉霖起身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压制住他,继而给出自己的答案,“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?我让司机送你回家,我马上还有个会。”
    “不会跟我汇报,但是你得给我个解释,或者给阿书个解释。”阮与墨追上阮汉霖的脚步,挡住他的去路,仰头逼问“阿书的志愿是不是你报的?你根本没有报a传是不是?!”
    “是。”男人的回答干脆利落,不带一丝犹豫也没有任何感情。
    自己的猜想被证实,阮与墨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万分陌生。
    “阮汉霖!你怎么能这样?!你……你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你告诉我,我应该怎么做?”
    阮汉霖转身坐回沙发上,静静等他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。
    “你真是无可救药!”
    “他报考h工大是我们商量后的最佳结果。”
    “你们?你和阿书商量过?不对……是和……”
    阮与墨的质问戛然而止,能让阮汉霖忌惮的人不多,只要他选择反抗就几乎是不存在的。
    那么让他妥协的方法就是套上名为“为你好”的枷锁,目标也就瞬间被锁定,只有孟林做得到。
    孟林在阮与墨心中是慈爱和蔼的存在,他不信她会如此对待阿书,他再次将矛头对准阮汉霖,愤愤不平道“你就是拿外婆当挡箭牌,你知不知道阿书有多难过?”
    见阮汉霖还是满脸的无所谓,阮与墨真想拉着阿书来看看他这副模样。
    “你可真自私。”
    “小墨,我向来如此。我要是不自私,你们能在我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长大?”
    阮与墨不可置信地看向说出这种话的男人,谁知他下面的话更是让他寒透了心。
    “既然你喜欢无私奉献,以后分割家产时你最好也无私一些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会这样?你们为什么要这样?”
    “你是问我?还是问外婆?”
    男人近乎于冷漠的态度让阮与墨感到害怕,他逃似的离开顶楼。
    听到电梯门缓缓关闭,被冷茶刺激到的阮汉霖弓着腰直奔卫生间。
    “呕……咳咳……”
    剧烈的呕吐让阮汉霖眼前发黑,镜子里的男人双目赤红宛如罗刹。阮与墨被保护得太好,他又怎么会见识过老太太的手段。
    他在孟林心中的地位,又岂是阮与书能够企及?
    他知道阮与墨被吓到后,定是不敢去老宅像这般质问外婆。
    “阮哥你没事儿吧?要不今晚酒局推了?”
    “没事,让小张照常安排吧。”
    王哲见阮与墨面色铁青着离开,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,果然进到办公室就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动静。
    清理干净出来的阮汉霖上下打量着王哲,后者被盯得心里发怵。
    “你让司鸣有空去我家陪陪小崽子。”
    “啊?阮哥你不是不喜欢让小鸣接近小书吗?怎么还突然转性了?”
    阮汉霖推开王哲准备过来搀扶的手,他仰靠在沙发上胳膊遮住眼睛。
    阮与墨回去应该不会乱说。
    想到这儿阮汉霖胃里绞痛得越发难熬。
    可不说阮与书就真的不知道吗?
    他心思细腻总爱胡思乱想,司鸣和他也算投缘……虽然他不愿意承认。
    另一边,阮与墨刚进门就被阮与书拉进卧室,原因无他,只是小家伙的眼睛肿得离谱。
    “小墨你怎么了?哭什么?不是和林桦出去吃饭……他欺负你了?”
    听着阮与墨哭得直打嗝,阮与书心里都快急死了。
    “我找他去。”
    虽然很长时间不打架,但阮与书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阮与墨。
    “没……没有,不是他欺负我。”阮与墨在打嗝的空档,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    “那是谁?”
    是谁?
    阮与墨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,若是让阿书知道事情真相他得多失望?
    长大真的有点儿痛苦。
    阮与墨把脑袋埋在阮与书的肩头闷声道“没人欺负我,是我觉得自己太无能,像个窝囊废。”
    “阿书,我会尽快长大……以后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    耳边阮与墨的承诺似有千斤重,阮与书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“好,但是长大就不能哭鼻子了。”
    “呜呜……让我再哭会儿。”
    第166章 各怀心事
    司鸣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阮宅,发自内心地感慨道“小阮,合着以前你都是胡诌的?”
    阮与墨对只在病房匆匆见过一面的男人十分好奇,不禁上下打量着衣服浑身是洞的司鸣。
    四目相对间,司鸣指着阮与墨问道“这是小墨啊?看着好乖,比司宇顺眼多了。”
    面对夸奖阮与墨却高兴不起来,这奇怪的人是谁啊?为什么和阿书显得特别熟悉的样子?
    当他得知阮与书离家出走去打工时瞬间暴起,自从昨天被阮汉霖的话刺激到后,如今对他那人的态度更是急转直下。
    “他为什么让你出去打工?你还生着病呢!”阮与墨作势就要往外走,却被司鸣挡住去路。
    “别别别,你这找过去,他还得以为我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。”见阮与墨冷静下来,司鸣开玩笑道“放心,我没苛待小阮。不信你问他。”
    阮与墨望向对着他微笑的阮与书,他故作生气地轻拍他的肩膀,“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?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,像个累赘?”
    “我这不是好好的,当时只是想出去散散心。”
    “哼!估计是某些人惹你不高兴,你才跑出去的,他怎么总是这样?!”
    听到阮与墨在外人面前吐槽阮汉霖,阮与书板起脸,“小墨,你不能这样说他,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平衡家庭和工作……”
    “你不要再帮着他说话!你知不知道他……他……反正他就是做得不好!”
    他居然让阮与书拖着病腿去打工,还要将他送到千里之外……
    可即使问题累积,阮与墨却不能指责,因为那个男人从未苛待过他。他作为受益者只能坐在旁边生闷气,都怪自己太没用。
    与司鸣相处时阮与书是放松的,他不必考虑每句话背后的深意,更不用想着哪句话会给他带去负担。
    他们畅所欲言,聊着未来规划和身边的趣事。
    直到阮与书听到重磅八卦,吓得他险些把手里的杯子都丢出去。
    “你和哲哥?你之前不是还吐槽他傻大个儿?”阮与书被惊得目瞪口呆,试图从司鸣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破绽。
    “嗐!这玩意儿,傻大个儿也有优点,比如啥都听我的……本来以为你会留在a市 我特意把店开到a传附近。”
    静默片刻阮与书遗憾开口“没事儿,等我放假回来,肯定去店里帮忙。”
    “啧啧啧,你放假别人不放假啊?还想吃空饷啊?”
    一旁的阮与墨兴致勃勃地加入对话,“鸣哥,我课余时间给你去帮忙。”
    “看看,还得是我们的小墨啊,这孩子前途不可估量啊。”司鸣自来熟地搂住阮与墨的肩膀,给出最高评价。
    结果转头就看见阮汉霖,还带着他家的傻大个儿从外面走进来。
    阮宅大厅的温度急转直下,画面被冰冻住,若不是张岚出来招呼大家吃饭,估计冰冻状态还要持续几分钟。
    “记得司先生曾经送给我一份特产,我今日也有礼相赠。”
    饭桌上阮汉霖边给阮与书布菜,边皮笑肉不笑地与司鸣讲话,后者则是满脸无辜。
    “对,当时王哲说你肾不好,我特意让爸妈从老家寄来的特产。”司鸣回以灿烂的笑容,继续追问道“怎么样?效果还可以吧?”
    此话一出险些把王哲呛死,他拉住司鸣的袖子小声道“我是说阮哥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好,不是肾不好。”
    “哦,这样啊。”
    阅人无数的阮汉霖,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司鸣拙劣的演技,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在自己面前演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阮先生,不过您平时工作忙,多补补也是有好处的。”
    二人你来我往,阮与墨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汉霖。
    什么手术?
    为什么他又不知道?
    似乎察觉到小兔崽子热切的目光,阮汉霖顺着看向阮与墨,后者则躲闪着只顾低头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