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    江止轻轻颔首,对指玄说:“由您吩咐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指玄又吩咐下去,“准备药材尚需几个时辰。你们先带他到戒律室去,那儿阵法繁多,免得他伤人。”
    “不过江止……我须得提醒你,为其净化时,须恪守心神,抱元守一,免得……道心不稳。”指玄道。
    江止脸上如一层冰一般,道:“知道了,真人。”
    指玄吩咐完毕,便亲自去监督药材的制作了。
    太玄仙宫的戒律室修在山腹之内,不过一卧室大小。山壁上皆是旧日被囚者刻上的咒骂世人、弑神堕仙的诗句,被蚀去之后又只留下了镇压魔气、静心守身的咒文。一进到室内,就感觉身上加了重重枷锁,被压得仿佛手臂都抬不起来。
    江止心境本就冷寂无情,进入戒律室后种种压制心念、囚锁神思的禁制对他不起作用,因为他本就不动情不动念。然而容禅,却趴在江止身上,渐渐醒了过来。
    仙宫弟子送来了绘制“净心神咒”所需的红黑色交杂的药液,以及一杆铁须铸成的笔。这杆笔自笔身至笔锋,均为纯铁铸就,入手沉重无比,划在人身上的时候,自然不会舒服到哪里去。
    枯藤留下了一本写满“净心神咒”的古书,同时将下咒之法以神念传入了江止识海之中。但枯藤离去时还是忍不住叹息,他比指玄更心软一些,忧心可能发生的事。
    不知江止能否镇压容禅身上的血气……也不知江止,能否坚守道心。
    沉重的石门关上之后,戒律室中只留下了容禅和江止两人。
    石室内一片漆黑,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,才看到石壁上晶石泛着散碎的光。粗壮的老藤在石壁上攀附着,潮湿的泉水沿着岩壁下滴,滴到人身上冰凉凉的。
    这石室中不知关过多少濒临疯狂的仙宫弟子,有时候入魔与成仙就一线之隔。
    安静再无其他人声之后,伏在江止肩上的容禅渐渐抬起了头。江止眼睛不能看见,但这并不影响他通过神念,识别到了药液的所在之处,并拾起那杆铁笔,沾上血红的药汁,要在容禅身上绘下符咒。
    容禅抬手扯下了江止覆眼的绸带。
    漫天的符文和禁咒漂浮在石室之中,泛着金光,种种清规戒律、严刑峻法仿佛灌入人心,成为一条条戮身的鞭子,强迫入室之人必须静心守念、戒除杂欲、坐忘无情,收起种种淫邪贪婪、嗔痴愤恨,否则会遭到阵法的严厉斥责和打击……
    净心神咒,须一笔一画,写在容禅的身体之上,从头到脚,每一处覆满,从而与混沌莲花结合在一起,镇压容禅身上那股浓烈的血煞之气。咒文若有一处被擦除了,就只能重新书写,直到完整地在容禅身上写满咒文为止。
    -----------------------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jj限制了我即将到来的发挥……
    好困啊又累,先去洗洗睡了。
    第129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5
    容禅问江止:“小桥, 你舍得镇压我吗?”
    江止不语,他脸色仍是那般冷清, 他撕下容禅早已破损的衣衫, 提笔在容禅肩上落下第一个字:“太”
    “嘶——”容禅痛得叫了一声,像游魂一样飘走了。他仿佛鬼魅一般,出现在江止身后, 抱着他的脖子道:“小桥, 别写了,我们回清微剑宗好不好?”
    “找一个角落, 躲起来,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。”低沉的话语如湿滑的小蛇一样游过江止的脖颈。
    落到容禅身上的铁笔,仿佛水遇到烧红的铁块一般,一下子浮起一阵白烟。然而一笔落下去, 又什么都看不见, 仿佛皮肤把药液吸收了一般。铁笔坚硬,因而每一笔下去,均使得皮肉受伤, 皮肤底下浮起红痧。
    容禅的眼中, 满是虚浮的血气。他也像换了一个人一般, 满脸的邪魅、诱人、勾引和蛊惑, 他仿佛像一条蛇,要勾着江止往地狱去。
    他扯掉了江止手中的笔, 剥掉自己的上衣, 抓着江止双臂把他压到地上。容禅低低地笑了一阵,道:“你不是要在我身上写咒吗?来吧……”
    江止摸索着找回了那只铁笔。然而容禅又扯着江止使他摔到自己身上。容禅躺在地上,皮肤涨红,眼饧耳热, 他轻轻朝江止吐了一口气,道:“小桥,修什么长生不朽,不若片刻欢愉,纵情至死,我们鸳枕同梦……”
    江止抓着容禅的双臂按过头顶,制止住他。容禅也尽情展示自己美好的□□,像条鱼一样扭着。他咬住江止的耳垂,湿滑地舔吻:“小桥,我们以前多么快乐……”
    江止冷静地避开容禅的吻,提笔在容禅身上写下了第二个字“上”。容禅眼中开始显露出不一样的神色,变得深沉、幽昧,他咬住下唇,去扯江止身上的腰带。江止察觉到了他的举动,但是没有阻止,他紧接着继续在容禅身上写咒。
    江止在容禅赤裸的胸膛上写完“太上台星,应变无停。”容禅却开始在江止的身上摸索,他再一次打掉江止的笔,倾身在江止耳边说:
    “小桥,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,你让我碰一次,我就让你写一句,好不好?”
    江止凭借微弱的神念在地上找着那支笔,容禅却抱着江止,开始在彼此已经衣冠不整的身体上蹭着,交换灼热的气息。他滚烫的胸膛贴着江止,感觉遇到了一块冰一样舒服,容禅不由得呻吟了一声。而因皮肤相贴,江止刚写上去的那句咒文,就被容禅故意蹭掉了。
    容禅坏笑着:“蹭掉了……小桥,你只能再写一次了。”
    江止说:“容禅,你已受血气控制,执念过重,你还是放下执着,坚守本心吧。”
    容禅神色有一丝冷峻又有一丝不以为然,他捡起江止滑落的遮眼绸带,趁他眼睛不方便,把两人赤裸的身躯一圈圈缠绕在一起。他冷笑着,把江止的手臂同自己的捆绑在一起,阻止他再去写咒镇压自己。容禅道:
    “什么是执着,什么又不是,不过是我想要的东西罢了。江止,我就想要你。”
    他狠狠咬上江止的肩膀,直到口腔中盈满血腥味。他双目赤红:“我就想要你,要你眼里只有我,想要你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。”
    容禅已经不是之前的容禅。
    江止:“你入了穷途。”
    容禅:“那又如何,我什么都不管!”
    江止面色冷清,而容禅如缠绕在他身上的邪魔。容禅开始使用各种手段,挑逗江止身上的敏感处。而江止仅是轻皱着眉,给自己下了几道禁制后,用法术禁锢住了容禅,并将他按在地上继续绘制咒文。
    “驱邪缚魅,保命护身。”
    “好痛啊,好痛啊,啊哈……”容禅在地上扭动着身子,又痛苦又愉悦,他舔着自己的嘴唇。为了不被镇压,血气影响着容禅的心神,促使他不断打扰江止。他鬼魅一笑,长腿勾起蹭着江止的腰。“小桥,小桥,我好痛……不要,不要写了……”
    在拥抱过程中,江止千辛万苦写上去的咒文被一次次擦掉。容禅也抚摸、探索着江止的身体。如今,只有江止的身体可以让他迷恋。江止颦眉思索着,趁容禅急切地亲吻着他身体的契机,提笔在容禅身上写下一句又一句咒文。
    “智慧明净,心神安宁。三魂永久,魄无丧倾。”
    一道道金色的辉光,打入容禅的身体。他惨叫几声,却越来越凶狠地撕扯着江止的衣服,迫使他与自己肢体交缠,灵欲交融。
    容禅抗拒那些强迫他宁神守气的咒文,因此他躲避着江止的笔触,或者一次次在肌肤摩擦中,蹭掉那些写好的语句。他心中有强烈的念头,想冲破束缚,撕毁、蹂躏眼前这具身体,尽情纵欲,使他刻上自己全部的印记。然而每一句咒文落到他身上都如烙铁一般,他强忍着被镇压的痛苦,也要占有江止。
    他抱着江止,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。
    江止原本冷心无情,直到——容禅滚烫的泪落在他肩头上。
    这仿佛也烫到了江止,使得他落笔的手一顿。
    容禅泪眼婆娑:“小桥,我什么都没有了,连你,也要离我而去吗?”
    “容禅……”
    “母亲已经死了,我没有家了,我的身体也没有了……我只能靠着你才活下去……你就是我唯一的道。”
    “小桥,不要恨我。我不做天下第一的剑客,我只想做你唯一的爱人。”
    容禅的手指向丘壑之处探寻着,并且狼狈又急切地亲吻着江止,几乎不让他呼吸。江止的唇上落下许多伤痕。他攥着那支摇摇欲坠的笔,尽力继续涂满咒文镇压容禅的执念。然而容禅的眼里满是狂热:“小桥,我不能没有你,我好痛,我好痛……”
    容禅的话如锤子一次次敲入江止的心,使得他的动作也变迟缓起来。容禅四处挑逗江止的欲念,使得他的呼吸不稳,心境动摇。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江止的心头。
    两人的一次次相处……
    一次次依偎……
    一次次牵手并行……
    过往数年,时间如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