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
    阮相宜交代了一下记得关上外面的大门,以防止猫咪跑出去,然后,蛋糕又被打入卧室。
    皱荀音不在家,崔姨说她下午跟姐妹出去逛街了。洗完澡吃饭时,看见崔姨端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时,她动了心思,能不能不喝啊。
    但皱荀音特意交代了让崔姨盯着她喝完,喝完,她更想吐了。
    晚上十点,外面隐隐有要下雨的迹象,阮相宜拉上窗帘,手从后面去解自己的内衣扣,打算脱了内衣睡觉,刚解到一半,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接着听到有人走进来,她回过头,看见一张冷着脸的赵青时。
    手迅速放下,她张口:“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    他不是说至少要三天才回来吗。行李箱放在外面,他一言不发扯下领带走向她,阮相宜嗅到一丝危险的信号,下意识想逃,刚迈开一步就被他拦在墙边。
    接着下巴被人捏着抬高,睁着眼看着眼前的脸越来越近,唇被覆上。他吻得急切又强势,阮相宜呼吸不了,别过头呼吸,不到两秒又被他扳回来堵上,声音溢出:“嗯……”
    “不相信我?”他记仇,记得昨天晚上最后的谈话,嘴下得狠,叼着她的嘴唇,“那你相信谁?”
    “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?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捏着她下巴的手改为握住她纤细的脖颈,拉进,气息交融:“你想气死我吗?”
    吻得阮相宜头晕目眩,到最后陷进去主动张开嘴接纳他,赵青时总算温柔下来,气消了大半,吻上她的脖颈,阮相宜仰起头,难受到绷紧脚指头,突然被他转了身面对着墙,侧过脸被他吻住,她感觉自己下摆的衣服被人掀开,那双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自己的肚子上:“我不在的这两天孩子有没有闹你。”
    阮相宜开不了口,只能摇头,终于他放开她。
    “刚刚手伸后面想干嘛?”他压着她,一只手游离到她后背,一点点往上,直到露出那点黑色布料,她还没完全解开。
    她不说话。
    赵青时恶劣地咬她一口。
    阮相宜的声音染上哭声:“我想脱内衣睡觉,睡觉穿着内衣不舒服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帮你?”他询问,手已经放到暗扣上,轻轻一摁,她感觉胸前一松,她别过脸对上他的视线,见他一本正经问,“解开了,不脱吗。”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先放开我。”跟他商量。
    “那你知道错了吗。”他问。
    “我知道错了。”阮相宜点头。
    “错哪儿了?”
    “不应该不相信你。”
    还算满意,黑眸盯着她,手渐渐松力,勾唇说:“你亲我一下就放开你。”
    阮相宜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水光盈盈看着他,讨好他:“可以吗。”
    她的唇像一根羽毛划过他的脸,赵青时心都痒了,揉了两下她的脸颊放开她,威胁:“这次就放过你,下次再说这样的话,看我还原不原谅你。”
    听着浴室里的动静,阮相宜的腿还是软的。
    因为他,阮相宜的的睡意全无,外面下起了雨,她听着外面的雨声,心里安定几分,身后,带着湿冷的身体躺进来,他的头发搭在额前,看着比平时柔和不少,冲着她张开怀抱,阮相宜思考了几秒,挪着身体靠过去,肩被搂住靠在他胸口。
    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,赵青时低声问:“没穿?”
    他以为她会因为害羞重新扣上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阮相宜一时羞赧:“说了睡觉不舒服。”
    她听到上方一阵轻笑:“那之前怎么没见你不穿。”
    “原来是防着我呢。”他逗她。
    阮相宜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不是困了吗。”赵青时抱紧她,“睡吧,这两天受委屈了。”
    困意说来就来,没一会儿便在他怀里睡了过去。感觉怀里的人呼吸均匀起来,他低头看了一眼,确认睡着后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,随后动作小心地放下掀开被子走出卧室。
    皱荀音在楼下等他。
    赵青时看了眼她脚边的猫,坐下说:“听阿姨说,你跟爸又吵架了。”
    皱荀音累了:“我要跟你爸离婚。”
    这么多年,为了一个前女友,她跟他吵了太多次,年轻的时候为了儿子,她忍了又忍,现在终于忍不动了。
    “嗯,我认识一个厉害的离婚律师,我帮您联系他?”他并不感到意外。皱荀音却皱起眉:“你不劝我?”
    “是爸对不起您,一段不幸福的婚姻,我也希望您能得到解脱。”赵青时轻轻抱着自己的母亲,“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忍了那么多年,您辛苦了,我永远站在您身后。”
    换作以前,赵青时压根不会说不出这样的话,在这样一个冷漠的家庭里长大,他也习惯作为旁观者,可自结婚后,他发现,家庭原来也可以不是让人想逃离的地方,车开进车库,他一仰头就能看见二楼的灯,他知道她在里面,他有了期待。
    皱荀音抹了抹眼泪,她多年维持的骄傲在此刻一败涂地。等皱荀音情绪好转之后,赵青时这才跟她谈“关于这只猫”的问题。
    “这只不听话的猫又跑了出来。”赵青时淡淡道,视线又移到皱荀音脸上,“您还想要相宜送走它吗?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赵青时盯着那只猫打断说:“相宜搬来这里的时候只带了两件行李,一个行李箱跟一只猫,行李箱是她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,而这只猫是她的唯一伙伴,她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,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,她花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个陌生环境,我也庆幸有一只猫可以陪她。说实话,你让她送我走都比让她送猫走轻松得多。”
    “你在她心里这么差?”渐渐跑题。
    闻言,赵青时笑出声:“您不知道吗,难道你还觉得是她想嫁给我吗?”
    “我不是不讲理的人,我只是担心她怀着孩子被感染了寄生虫怎么办。”
    “您的顾虑我之前已经找医生咨询过,放心,只要不吃生肉定期驱虫
    ,平时打理这些都交给了崔姨,不会有什么事情。”
    “既然你都说了,那我也不管了,只要没事就好。”她整理仪容站起来,又重新恢复平日里那个贵妇形象,“我上楼了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
    说完,又逗了逗地上的猫。赵青时见状挑了抹眉。
    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新的一年,赵青时这几天格外忙,有时候很晚才回来,电视台也忙,有一天阮相宜加班加到十二点才回来。皱荀音依旧住在香山壹号,赵青时跟她说皱荀音准备跟赵闻离婚,期间,赵闻来过两次,不知道两人谈得如何,总之,皱荀音的心情并不好。让阮相宜感到高兴的是,皱荀音跟蛋糕相处得很愉快,终于肯接受她的小猫,而且还很喜欢它,她经常看见她拿着逗猫棒或者猫条逗它,蛋糕喜欢撒娇,玩一会就趴在她腿上翻肚皮,这把皱荀音高兴坏了。
    事情在一个平常的下午发生了转折。
    崔姨打电话跟她说,蛋糕不见了,她说今天下午赵小姐上门拜访,门开了一小会儿,到傍晚蛋糕就找不到了,整个别墅上上下下,院里里里外外都找完了。她一个劲道歉:“对不起太太,是我没有看好它。”
    阮相宜情绪有些奔溃,还要安慰她:“或许在某个角落躲着,你们拿着零食再找找,我现在回来。”
    她自己心里清楚,蛋糕从不躲着,它喜欢跟人玩,动静这么大,它不会不出来。她回来找了一圈,看不到一丝猫的身影,身体越来越冷。
    赵青时人还在外地,等会儿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,原本行程是今晚上回来,但肯定会耽误一点,打电话给阮相宜,跟她说自己今晚会回来晚别等他,却听到她声音不对劲,风也灌进来:“你在外面?”
    阮相宜出别墅来找,心里越来越绝望,第一次跟他求助:“赵青时,蛋糕好像丢了。”
    挂完电话,赵青时没作犹豫叫夏黎进来:“等会儿的会议让赵摇姿线上主持,我旁听,打电话给司机,我们现在赶回宜桐,结束后你把会议提纲发我。”
    夏黎:“好的老板。”
    赵青时凌晨十二点才赶回香山壹号,灯火通明。皱荀音刚回来,听说蛋糕丢了,急得指责崔姨:“你怎么能犯这么粗心的错误呢。”
    崔姨无比自责,阮相宜交代过,门要关上,猫会跑出去。
    阮相宜夹在她们中间,情绪要冷静得多,只有赵青时看得出,她在忍着。附近有监控,赵青时让人去调了监控,在下午四点三分时,在路口拍到了它,刚好在赵摇姿走后没多久。
    赵青时立刻让人联系了专业的找猫团队,阮相宜还想出去继续找,被赵青时拦住:“太晚了,你需要休息。”
    “我不安心。”
    “有我,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它。”赵青时看着她。
    阮相宜流下眼泪:“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。”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赵青时抱着她,“相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