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

    现在他们走远了,杜宣缘就反客为主,手指顺势而上,直接插到陈仲因的指缝里,十指交错,密不可分。
    柔软而敏感的指缝突然被入侵。
    陈仲因一僵,耳朵上浮起一片薄红。
    身旁的杜宣缘瞥见这片艳色,暗暗磨了磨牙,又将一些坏念头悄悄压下去。
    不管经历多少次亲密的动作,陈仲因总是会做出青涩的反应。
    真叫人想要把他一口吃掉。
    陈仲因则一直沉默着。
    虽然正处于户外的环境,但他还是因为这样一个小而亲密的动作忍不住产生点旖旎的念头。
    然而越是想刻意忽略,便越是觉得难以忽视。
    杜宣缘瞥了眼垂着眸子,看上去老实到木讷的陈仲因,又瞄向二人紧握的双手。
    羞赧的红色蔓延到指尖上。
    颤颤巍巍的手指无意识地重复细微的缩紧、松开的动作,就像某个人纠结的内心一样。
    杜宣缘挪开视线。
    她若无其事地说起最近忙活的事情。
    陈仲因侧目,专注地听着。
    不过颤颤的目光还时不时瞥向二人交握的双手。
    突然,原本随意握住的手突然拢紧,像是猎人缩紧猎物脖颈上的绳套。
    陈仲因心头猛地一颤。
    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,就被身侧的杜宣缘拽过来,眨眼间便转换身形,被压在假山的拐角处。
    陈仲因惶然后望。
    ——他们家里的小院子没有这样的假山。
    这是杜宣缘为了方便自己行动,在梦境里做出的小小修改。
    她掐着陈仲因的下颌,把他的脸挪过来,正对着自己,又笑盈盈地挟着对方的手,举到陈仲因面前:“看什么呢,一直瞄着。”
    陈仲因结结巴巴说不出话。
    假山上崎岖的棱角抵在他后背上,让人下意识回避。
    可稍稍向前,又是几乎与自己紧贴的杜宣缘。
    陈仲因进退两难,整个人羞得像下锅的大闸蟹,又是僵硬又是通红,偏偏蒸出一股热气腾腾的香。
    杜宣缘忍不住凑过去,在他颈边细嗅。
    密密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,无形的气息散开,像是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喉结。
    这一处难耐地颤动着,将口中泌出的津液一缕一缕送下去。
    杜宣缘并没有闻到什么清晰明确的味道。
    只是她莫名喜欢。
    离得这样近,每一次轻轻擦过时,甚至*能感受到扬起的脖颈上那些粗壮的血管里奔腾的血液,携带着它们主人蓬勃的生命力。
    陈仲因身上最活泼的,大概就是奋力跳动的心脏与这些输送血液的管道。
    轻轻叼住它们,就能感受到令人心惊的跳动。
    人是僵硬的,心却是鼓噪的。
    杜宣缘微微垂眸,牙齿用上一点力气,陷入柔软的皮肤中,像是随时就能将这层薄薄的皮肤咬断,令其中热烈的血液迸发,沾染在自己身上。
    温热的,腥甜的气味。
    也许她骨子里就带着点暴虐。
    在她稍稍用力的时候,陈仲因便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。
    只是很快又咽了下去。
    他仰起头,将脆弱的命门全数交到杜宣缘口中,抿得死死的嘴唇把所有声音吞下,只有急促的呼吸暴露出内心的紧张。
    像一只引颈就戮的鹿。
    杜宣缘松开牙齿,舌尖微微探出,在自己的牙印上轻轻舔舐,专注的模样像是在仔细品尝什么美味。
    “杜……别……唔……”
    破碎的音节从紧咬的嘴唇间溢出,变调的声量不再似紧张的痛呼。
    “乖。”杜宣缘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一下。
    灵巧的舌头轻易撬开死守的关隘,侵入别人的地盘兴风作浪,对方只能可怜巴巴的打开门户,任由她步步紧逼。
    可被抓住的手却紧紧攥住对方,人也颤抖地贴近。
    像是不知所措的献上。
    陈仲因脑中一片浆糊,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身后嶙峋的石块,像是要将自己嵌在石头上,免得他做出什么失礼轻慢的举动。
    他全部的注意都被打散,只留了这点悬于一线的理智。
    “嗯——”
    理智被拽住。
    陈仲因猛地伸手,单臂环住杜宣缘,倚靠在她身上,下巴抵着她的肩膀,迷蒙的双眼蓄满水雾。
    “别……”
    杜宣缘看不到他的神情,但因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故而也能猜测到。
    可惜他死死埋在杜宣缘身上,不愿意泄露一点,只有断断续续似泣非泣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。
    喘气声骤然加重,哼唧的动静也变得急躁。
    伴随着最后一声低泣,这一阵阵情难自已的悦耳声响终于落下尾声,只有滚烫的吐息轻轻落在她后颈间。
    “哭了?”杜宣缘似笑非笑。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
    闷闷的声音传来。
    “应该是哭了。”杜宣缘意有所指,“哗哗地流,衣裳都湿了。”
    脑子还混沌着的陈仲因没听明白她的意思。
    他迷迷糊糊的,还坚持着某些奇奇怪怪的操守,松开紧紧攥住杜宣缘外衣的手想稍稍脱开些距离,
    结果一动,便感觉到奇怪的触感。
    他浑身一僵。
    杜宣缘抽出空着的手,往他的衣摆上认真擦擦。
    粉红的指尖上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