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

    也是在此时,嬴政猛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嬴政当即推开了秦政。
    随即退到桌案旁,又去沾了一手冰水。
    秦政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,跟着他起身,将他圈在了桌前,道:“这可是你惹出来的。”
    惹出来可不一定要解决,趁他靠近,嬴政方才沾了冰水的手一下就摸去他后脖颈。
    秦政被他冰得一哆嗦,霎时火都清下去不少。
    “光天化日,”嬴政又抬手将他绑发的绳给挑开,道:“大王自重。”
    秦政绑好的头发瞬时散了一半,道:“你!”
    不待秦政说什么,嬴政又摸了一手冰水,在他额头上复而冰了一下。
    趁此时机,嬴政推开秦政紧拉住他衣物的手,草草系好腰带,也不顾衣衫并未全然理好,快步出门去。
    再久留可不知道会惹出些什么事来。
    可开了门,门外侍从却将他拦了下来,道:“大王有令,未得大王准许,客卿不得随意出殿。”
    “?”嬴政愣在了原地。
    没想到经了上回,秦政倒是吃一堑长一智,此回不那样轻易就让他走了。
    对着侍从交叉拦人的兵器,总不能硬闯了出去。
    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    嬴政一时停在了殿门口。
    却也开着殿门,不让秦政有所动作。
    “回来。”秦政道。
    嬴政不回。
    既然不让走,那么总不能顺了他的意,让他占去了便宜。
    秦政抬手将发绳解了彻底,黑发如瀑洒去身后,他继而朝他过去。
    守门者不得轻易往里窥视,此时目视前方,片刻不敢回头。
    只有嬴政瞧了他散发的模样,盯着他一步步过来,最后无奈被拉了回去。
    殿门再度合上。
    “大王自重。”嬴政被他拉着手,却始终走在离秦政一身远的地方。
    秦政起的心思全然被他冰没了,自然是自重。
    他只召人来上了梳和铜镜,而后将梳递给了嬴政,接着转了个身,背对着他坐下,道:“为寡人梳发。”
    这样正常的要求,嬴政有些意外,拿过梳来为他好好绾发。
    此为小事,但他也并未为他人绾过发,技艺不精,发绳带上的那一刻,嬴政明显看出绾得是歪歪扭扭。
    不禁失笑,道:“大王还需寻专人来重新绾发。”
    秦政瞥眼看了眼前铜镜,自然也看出了他手艺拙劣,笑道:“寡人还以为你事事都精通。”
    说着想来解他的冠,嬴政意识到他是想原样找回来,当即捉了他的手,道:“臣还需前去处理公务,衣冠皆不整实为不妥。”
    “你擅自乱了寡人的发,”秦政问他:“又该如何解释?”
    一时情急下的无奈之举,嬴政无话可说。
    秦政见他不答话,继而凑来他的颈侧,咬住了他方才吻过的地方。
    嬴政知道这又是秦政罚人的小手段。
    但咬在明面可不行。
    “别咬,”嬴政推开他:“被看见是如何解释?”
    秦政闻言,扒开他的衣领,在他衣领下吻出了道道红印。
    嬴政垂眼看着他的动作。
    最开始仅仅是吻,现在看来,是愈来愈过分了。
    之后他只会仗着他是国君而愈发过分。
    不同一贯在秦政面前言笑的模样,嬴政难得皱了眉头。
    伴随着身上一点点湿热的触感,嬴政捏着精致铜梳的手逐渐收紧。
    事到如今,他只想尽早成了布局,而后尽快脱身。
    想着,秦政在他锁骨轻咬了一下,终于是抬起了头。
    嬴政将他扯乱的衣领正了回来,道:“臣再三言道,今日有要事,是该走了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秦政复而将他扯过来,最后吻了片刻,将早些时候丢的面子尽数吻了回来,这才吩咐了门外侍从放他离去 。
    这日过后,嬴政将秦政隔两日去见他的规矩当作没有,甚至有时召见都会推拒一二。
    毕竟一次比一次难脱身,除去朝会后实在躲不过去的召见,他不想与秦政相处太久。
    整个夏日在两人的暗暗较量中过得飞快。
    蒙骜不久后战胜归来,秦政自然是为他庆功。
    他年事已高,秦政本想借此机会让他卸甲归田,在府中安度晚年。
    可惜他在咸阳闲不住,拒了秦政的好意,领了功勋后,再度前往函谷关,说是要去和老友相会,亦是去见见许久未见的乖孙儿。
    秦政无法,也只能是由他去。
    另一边,为赵姬求情的人久未断绝,秦政听得心烦,却也终于在一个叫茅焦的谏臣劝说下松了口,许诺让赵姬反省半年后,亲自去迎她回咸阳。
    那边成蟜的伤也好了差不多,但因是贯穿伤,肩上终归是留了些毛病,对此是郁郁寡欢。
    秦政听闻这消息,因怀疑他参与谋乱,也没有亲自前去探望,只派人给他送了些滋补的物事,之后派了人对他多加监视。
    至此,雍城一变是彻底尘埃落定。
    反观嬴政。
    除去周而复始躲秦政,那边麃公终于是来了消息,说是会尽快前来咸阳相会。
    但他指明了不会入咸阳,嬴政打算让王乔松在咸阳城郊跟他离去。
    秦政策划的那场比武,因蒙毅时而会来找他对接些事宜,嬴政自是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