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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拉着江芜往二楼的房间走,她不肯,还想着解释,但楚弋直接把人扛起,带到房间扔在床上,“在这里,哪都别想去。”
    江芜明白了,楚弋是要把她关起来,气得嘴唇发抖,刚要站起身被压下,手肘向后撑,楚弋压上来,两只手按在她身体两侧,压迫感袭来,江芜偏开头往后躲,楚弋没再继续向前,声音冷静了几分,“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好好说。”
    他起身离去,把门带起,江芜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,看着门沉思片刻,上前,打不开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转身往阳台走,落地窗能拉开,但是阳台下面是后花园,并没有被好好打理过,荒草野花葳蕤丛生,围墙筑得很高,她就算敢从这翻下去也翻不过那面围墙。
    江芜往远处看,远山藤萝迭嶂,空气寂寥空旷,风雨声也逐渐渺茫,连天际都看起来相当悬浮,楚弋倒是会挑位置,这里别墅与别墅之间距离远,而且没什么人住,又远离市区,甚至她眺望过去,都看不到来时的大门。
    江芜有点垂丧,又气,去摸口袋,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。
    能待到什么时候呢,他们能生气到什么时候呢,江芜就这样想着,心存些楚弋气过了就会放她走的幻想。
    转身进屋坐了好一会,才慢慢从刚才巨大的变化中抽离,天色渐晚,屋内静悄悄的,远处的房子安静矗立在暗调的风雨中,颇为诡异。
    江芜手握成拳,一股气又涌上来,跑去门边喊楚弋的名字,好几声都没人应,又试图去开门,紧贴的门在她用力的推拉下甚至没发出一点嘎吱声,空有门把手上下滑动的金属声,这声响在空寂里极为清晰,伴随着她的呼吸声,急促又失真。
    好几下后江芜才放弃,脸因为这一通动作发热泛红,转身靠在门沿处,眼睛无神地盯着窗外,才几分钟过去,天色从水波蓝逐渐走向深蓝,直到什么轮廓都看不见,她懒得去开灯,垂着脑袋有点疲惫的看着地板。
    好一会才抬头,盯着飘摇的树叶看,想起答应楚弋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,潮湿到发霉的天气,就那样开始了一段不正常的关系。
    她没有想到,楚弋也不会想到,她想要的好聚好散没有办法实现。
    是她把楚弋想得太简单了,这种人当初会强迫她,现在又有什么干不出来。
    叹息,在这荒凉的夜晚里,除了风雨声和她无奈的气息,再无其他声音。
    江芜身体慢慢松下去,忽的身后一股力推着她半边身子向前,反应过来时,屋外的亮光已经倾泄进屋内,柔和光束落在楚弋的脸上半明半暗,情绪显而易见的不好。
    而她因为这股力惯性向前,被楚弋抓住手臂,他跨步进来,想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,但江芜下意识甩开他的手,自己站稳。
    胸口浅浅的起伏着,抬头看他,背着光,彻底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
    “我可以回家了吗?”
    “在这里也一样。”楚弋的眉头只是轻微皱一下,声音稍显平静的落在湿冷的空气中。
    他的态度完全堵了江芜的后路,她知道问也是白问,向前要从他旁边的空隙走出去,手还没搭上门把,楚弋大手一挥,门砰地一下关上,巨大的声响让江芜感觉到地板都在震。
    再度陷入死寂,不同的是多了道呼吸声,感觉到那声音逼近,江芜后退了一步,还没来得及看清,面前的黑影压上来,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压向门板,然后灼热的气息焦躁地浮上脖颈。
    “去哪?”
    江芜一急,使劲把人往外退,但楚弋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肩,自己就以一种被禁锢的方式圈在他怀里。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
    像是泥沼一般,她挣扎得越剧烈,手就收得越紧,直到身体被勒得发痛。
    “楚弋。”江芜艰难喊了一声。
    好一会,楚弋才渐渐松了力,垂着头一言不发,给人一种妥协的神态,牵起江芜的手,开门下楼。
    眼前突然灯火明亮,江芜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带来的不适,接踵而至的是声音,脚步声,心跳,充斥在耳边,好一阵恍惚之后睁眼,楚弋在盯着她。
    江芜想要抽离被握住的手,无果,楚弋捏得很紧,手指在紧攥下微微发疼。
    “楚弋,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?”
    听到江芜的声音他面上松了一些,眼波流转,试图找回些前不久最后的记忆,想让自己神经放松些,全都没有,他快燥疯了,全是江芜说要分手,她好像铁了心的,突转人格一样就强硬的提分开。
    这样想着,手上力道又重了些,就像被触碰到某一根敏感的神经,他开始自我缓解这样的情绪,说:“有,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呢?我说。”他向前,吐出两个字,“不分。”
    江芜闭了闭眼,“所以你现在是要怎样?把我关在这里?”
    “没,我只是觉得这里可以让你更好的思考,时间很长,你可以慢慢想。”
    冠冕堂皇,江芜唇扯了扯,这意思不还是要把她留在这,说难听了不就是关在这里。
    想到被禁锢着自由,她突然就开始生气,另一只手去掰楚弋的手,两秒,手腕被扣住,楚弋把她推到墙壁上,两只手压向头顶。
    “我说了你别逼我!”楚弋身上那股压抑已久的风暴被她的抗拒点燃,声音不受控制的嘶吼着。
    “我逼你什么了!”
    江芜作势要抬腿踢他,但腿抬起来还没碰到他就被楚弋抓住抬高,江芜差点失去重心,现在手被压着,一只腿也在他手里,只能扭动身体抗议。
    楚弋手臂穿过江芜的膝弯抬高,身体向前,呼吸不自觉粗了几分。
    “说起来,我们是不是半年没做过了?”
    江芜心一惊,声音弱了些,“我们能不能好好沟通?”
    “沟通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给你时间为什么不好好想想?我说过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,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!”
    去年暑假,她说要和楚弋慢慢来,那时候他真的以为江芜是想要接受他的。
    等来的,是她的分手。